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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面牆,記載著父親的憤怒與不安,只要父親病情發作,情緒無法控制,這一面牆就要承受父親的謾罵與塗鴉。 父親受良好教育,英俊、斯文,幼時父親即擁有全新機車,常載我們姊妹兜風。然而,這樣的記憶,很快的在腦海裡消失。 英俊斯文的臉龐,忽變滿臉鬍腮、身體髒臭、不成人樣,整天念念有詞,掀桌椅、摔東西、毆打母親,父親把自己鎖在象牙塔裡。對於這突如其來莫名的病情,家人手足無措,後來經親戚介紹,到市裡一家精神療養醫院就醫。 第一次去探病,被眼前景象嚇呆了,父親跟其他病人被關在鐵籠裡,有的病人雙腳還扣上鐵鍊;由於父親病情較輕,且不適應療養院生活,醫師開了藥,讓他出院。但他不願意服藥,更懷疑周遭的人陷害他,讓病情持續惡化。 母親聽從鄰居建議,到處求神拜佛,請來道士作法,希望驅除父親身上惡魔,然而40年來,父親仍舊生活在自己的角落裡。 我們來不及等父親恢復正常,他中風了,在病榻前我們呼喚叫著他、餵他吃藥、幫他抽痰,他總是無神張著眼睛,沒有回應。不久,他往生了,我好想知道,到天堂的父親是否清醒了,知道我們繼承母親的樂觀、堅毅,努力過每一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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